——人的贵贱不在于财富、地位、知识等,而在于品性。一个没有文化的穷人,他可以和社会各阶层的人交流,原因就在于他有好品性——生命共同拥有的接近本真的因素——选自《做人》。
朋友好不容易到省城来出差,晚上我欢欣热烈去宾馆见他,一阵问候之后,我以为可彻夜长谈,朋友说要去吴山夜市见一个店主,一个23岁很善良的绵阳小姑娘。我有点不高兴。有多大善良能超过我们二十多年的友谊?车子七拐八弯,那小姑娘都说不清地点,我更是不高兴,一个呆了二个月还不知道周边环境的小姑娘,再善良也显愚蠢,值得我们一行人去看访?
终于到了吴山夜市。狭小的市场占满了摊位,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六月晚上的杭城挤得热躁不安。我有点烦躁。终于见到了那个小吃店,在街的角落里不显眼,卖的是四川的面条凉粉之类的东西。那个小姑娘,个子不高,脸有点圆,黑短发,系个短裙,笑着招待着前来的顾客。一个小伙子,是她的弟弟,也在热情的招待着客人。
寒暄之后才知道,这是一家卖北京布鞋的店,晚上5点到11点租给了这 姐弟二人,月租费是一般工薪阶层的三倍工资。小姑娘仍旧笑着给我们端来了四碗凉粉小吃。电视台的女记者原在兰州读的大学,吃了一口,就流下了一条汗,说:“这味道就对了。”可是我怎么吃也就是与其他地方曾吃过的四川小吃味一样,也感到没什么特殊。只是我生在江南,吃不惯辣的。
小姑娘后来一直在客户与店里笑着忙碌。一有空闲出来陪我们。
小姑娘说:“他的未婚夫与他哥哥在百井坊开了家盱眙龙虾店。”盱眙龙虾我曾在其他城市吃过,是很有特殊口味的地方小吃,用川话说味道很“巴实”。小姑娘突然站起来,眼睛发亮的说:“那我请你去吃?”
在她再三热情相邀之下,我们一行人便开车来到了百井坊。突然出现了两个秀气的男的,大约十六七岁和二十来岁。小姑娘说:“那是她未婚夫和他哥哥,也来自绵阳的东北城镇,分别是八五年和九零年的。”这倒有点意外,来自西部大山盆地的小伙,居然如此“江南”。两个小伙子马上把桌位合成一个较大的位置,放好了餐具,热情招待我们。
速度是惊人的快。我只见一会儿桌上摆满了啤酒、虾蟹等菜。
小伙子的人缘非常好。整个吃饭过程中,不断有人找他帮忙或问一些问题,他总是声音不重不轻的微笑着回答。据知,他原在上海,在一家私企打工,后来老板信任叫他开发杭州市场,成为企业管理人,认识的朋友多了,现在杭州市发展成一个年收入近百万的小资阶层,我奇怪的问:“你们这么年轻,对同乡人来说是很成功的,靠的是什么?”
小伙子笑了笑说:“对每个人都微笑,哪怕他是腰缠万贯的富翁,还是清洁工人。”
小伙的这句突然使我心里一阵颤动。
对每个人都微笑,不以社会地位、资产、阶层区分人,没有贫富贵贱世俗的心眼,不卑不亢,荣辱不惊。这是一种姿态,一种心界。原本是大多数人拥有的美德,但在现在社会听起来是如此的难得。
很长时间,我一直在沉默。面对这三位西部高地来秀气的小年轻人。
因为我想到了自己。这么多年来,在异乡干过很多行业,但都没有干到底,现在也没混出个样来,确实,我对别人发过火,生过气,骂过娘,怨天怪地。最近开了一家机构,一次左边邻居因为盖房把泥沙倒在我机构门口,右边邻居把车停在我家门口,为此我骂了左邻也骂过右舍。
面对这三们小年轻,我心里忏悔。
是的,对每个人都微笑,这是闯荡江湖能成功的法宝,至少,你不会碰得头破血流。
朋友说:“以后在这条街上,会到处看到你们的盱眙龙虾店。”
小伙说:“这我倒没想过,我想过的,只是友善的对待每一位生活中遇到的人,做好手边每件事。”
我记住了这个小伙的姓名,叫黄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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